終于明白了“不堪回首”是含義。 過去老瞿總說我愛用這個詞兒,然而那個時候的我們,為賦新詞強說愁,回首處,處處皆歡愉,哪來的不堪呢?無非擺弄文字,假裝深沉而已。真正的不堪,除去回首,還會一同帶來物是人非、今非昔比、人去樓空諸多斑駁景象。這或許便是不堪吧?不堪回首是不忍心用那蟄伏的記憶來挑開細皮嫩肉的思維,滴下一些血液,清冷,無人揩拭。 一個不想出門的午后,泡一杯清茶,寫完回函的最后一個字,鬼使神差般地讀起來自己空間的日志,鬼知道我居然會從最后一篇開始往回讀,或走馬觀花,或反復咀嚼,或蹙眉沉思。不經意間,情感又回溯到到阡陌交織的歲月里。 那時候,仿佛友情還在 ,干凈得沒有功利。驅車幾十里,只為對弈一盤。友情很簡單,一碟花生米一杯清酒,一敘一下午。用小碗喝酒,不擔心自己會醉后無處可去。大雪紛飛的夜里,友情可以召之即來,不用道謝,也無需心存愧疚。最最失落無助的那段日子,朋友來得很勤快,不必刻意安慰,仿佛陪著就是一種溫和。一起談天也一起罵娘,一起消沉也一起奮斗。總之,友情還在,不必想起,也不會忘記。而今暮然回首,似乎哪里錯了,又找不出錯的地方?那時的朋友仿佛越來越客氣,一句話要反復斟酌刪減才肯出口。或許我們越來越有擔當和骨氣,可是回首處,已經很遠。我深吸一口氣,奮起直追,精疲力竭之時,那時的友情,近在咫尺,又遠在天涯。 那時候,仿佛愛情還在,愛得融為一體,彼此依偎,相互取暖。我收藏著很多很多的火車票,這是那時愛情的見證,也是如今憂郁的鑰匙。愛情還在時,超越了距離和物質。似乎浪漫可以很刻意也很隨意。我們愿意用最簡單的方式為愛人制造驚喜,也許我們很窮,然而窮并不能阻止兩個人愿意幸福。幸福是什么?也許就是和你深愛的人在夜里,路邊共享一份麻辣燙,辣的淚流滿面又笑得肆無忌憚。那時候自己真的很有韌性,可以夜以繼日的為一個人寫詩,然后整理成冊。那時候總自詡為詩人,不計代價與成本,相信緣分、命運和付出,卻不求回報。而今暮然回首,那些抹不去的痕跡依然清晰看見,撫弄,如痂微癢,又隱隱作痛。不知道曾經彼此相愛的人是否已經為人妻母,我懷念之,卻沒有了當年分離時的痛楚。回首處,已經很遠,仿佛那是別人的故事,我也未曾如男主角這般深情執著。如今的我,今非昔比,明明知道和原來的自己相去甚遠,卻始終沒有勇氣和力氣將自己拾回來,任由它在記憶力風干、沉淪。 細細思索,而今不復存在的品格實在太多太多,是我們改變了世界,還是世界改變了你和我?也許改變是彼此的摩擦產生的化學作用吧?也許我們的際遇總被時光分成片片的回憶,一段時間經過后,便該結束,然后又重新楊帆起航,駛向另一片海域。行至生命盡頭,將這些散落的記憶一一串聯,便是我們的一生。 我總是一個人自以為是的霸占著不同的領域。似乎跨越的越多被誤解的就越多。面對這些深陷泥沼的誤解,我深感痛苦。多想將所有的誤解一一解釋清楚,然而卻發現每一次解釋無意是一次越描越黑的認同,于是我選擇沉默,也許不說,才是最有力的的控訴。 回首 ,已經很遠。很遠,又沒有走出自己的視線,這是怎樣的一種無奈?如影隨形。捉摸不定。我能做的,只是立于往昔的橋頭,聽流水潺潺,看云卷云舒。 >>>更多美文:傷感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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